這星期Tim的指定閱讀是Albert Camus's The Myth of Sisyphus。這個故事對我而言並不陌生,最近還在某本高中生英文學習雜誌上看到。只不過當我試圖想把Camus的想法,用簡單的方式呈現出來時,學生簡直快要睡著,存在與不存在對她而言根本不是問題,棒棒糖男孩的不存在問題比較大。也罷,就讓這個故事單純變成一篇閱讀測驗也不錯。
只不過今天上課,Tim said he first read Albert Camus in his fifteen. 比我早了兩年。把頭撇向右手邊的窗戶發呆,窗外草地的綠竟和智班的綠窗簾有些相似:淺淺的草綠、泛著黃斑。
那時我們坐在1-7和1-8,靠窗,最開心的一段日子。沒有開冷氣的夏天,還是能吹到涼風;數學課可以直接溜出去上廁所;旁邊的白色窗台是私人置物櫃,有一陣子變成了書櫃,那時候最喜歡馬奎斯和赫曼赫塞、還有Italo Calvino。後來,不知道是誰從圖書館借來這本書,小小舊舊的一本,內頁泛黃破損,就像窗簾上的黃斑一樣。『存在主義』出現後,我們開始閱讀『異鄉人』與『瘟疫』,我們陶醉在自以為是、強說愁的青春憂鬱,但或許只有我是。

放榜之後,我獨自看了沙特的『嘔吐』,不過卻沒有讀完。將行漸遠,妳的南下只到中壢,我卻繼續前進到高雄。這一分別,就再也回不了頭了,畢業是真的不再見。不再見的不是血肉之軀,而是那時候的『我們』,穿白衣藍裙,倚在五樓窗台上聊天的我們、裙子掀到頭頂、鞋子被放到班牌上的我們、餵阿東奶的我們。散落一地的『我們』,怎麼拾也拾不攏了,回憶裡的影像再也無從考證,只能從那一盒紙條裡去憑悼;青春的碎片,怎麼現在看起來如此感傷?
再也回不去了,從看到妳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,再也回不去了,是真的再、也、回、不、去、了。我不知道在難過些什麼,不知道是難過妳的際遇,還是為我們曾經的『我們』傷感。
我想我是再也讀不完『嘔吐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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